抗战老兵讲述关家垴之战:刘师长巧用土工计,手榴弹炸碎冈崎谦受,挖战壕的不是李云龙
在电视剧《亮剑》中,鬼子山崎大队深入抗日根据地并袭击了医院,八路军一二九师三八六旅派出七七二团和独立团,在李家坡将其歼灭,山崎大队长被铺天盖地的手榴弹炸得满脸黢黑,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指挥刀。
《亮剑》大部分情节都来自真实历史事件,“李家坡之战”的历史原型,就是发生于1940年10月底的“关家垴之战”,据抗战老兵讲述,那场仗打得十分激烈,三八六旅陈旅长只是第三级的指挥者,在他上面还有八路军副总指挥和一二九师师长,参战的也不仅仅是两个团,想出土工作业挖战壕抵近攻击扔手榴弹妙计的,也不是李云龙,但那个鬼子大队长冈崎谦受,确实是被手榴弹炸死了,而不像有些人说的那样逃掉了。
【资料图】
鬼子的军衔跟奇葩:有大将无上将,有大佐无上佐,按照人类军队的军衔来对照,鬼子的大佐相当于上校,一个大队是相当于一个团还是一个营,也不好区别。
鬼子的军队建制也与人类不同:军以下是师团、师团以下是旅团、旅团以下是联队、联队以下是大队、中队、小队,有的大队以下是分队下才有小队,所以并不能将日军之军或师团对应人类的军或师,一个联队也不等于一个团,但是一个中队却基本相当于一个连。
《亮剑》中“山崎大队长”的历史原型叫冈崎谦受,李家坡实际是关家垴,《老兵口述抗战史》一书中有明确记载:“一支五百人的队伍,由冈崎谦受率领,对外号称冈崎大队,其实,日军一个大队满员编制一千二百八十人,大队长的军衔是大佐,而这支队伍充其量只能算半个大队,冈崎谦受的军衔也仅为中佐。(本文黑体字,均出自《老兵口述抗战史》)”
小鬼子也看《三国演义》,也懂虚张声势,冈崎谦受只有五百人却号称一个千人大队,《亮剑》虽然称其为山崎大队长,但军衔却是对的——两颗星,就是个中佐。
冈崎大队是误打误撞而进入八路军总部的根据地,进入了八路军的兵工厂黄崖洞附近——冈崎谦受并不知道自己与黄崖洞兵工厂近在咫尺,他原本是想窜扰一番就溜回老巢,却没想到被八路军重兵包围。
当时参加围攻冈崎谦受的八路军有一二九师三八六旅、三八五旅各一部,新编第十旅,决死第一纵队二十五团和三十八团,八路军总部炮兵团山炮连也参加了战斗,总兵力一万人,与冈崎大队长是二十比一。
据抗战老兵、八路军总部炮兵团山炮连观测手杨云溪回忆,那张最著名的彭总指挥战斗的照片,就是在关家垴拍的:“彭总一听说冈崎大队来到了根据地腹地,就指令将这支日军消灭了,一个不留。杨云溪一直能够记得,彭总就在距离自己不到一百的战壕里指挥战斗,他身靠在战壕的一边,一条腿支撑在另一边。日军的飞机飞来了,在头顶上嗡嗡作响,炸弹激起的尘土溅在了彭德怀的身上,但是他手举望远镜,一动不动。一直跟随着八路军总部的记者徐肖冰赶快拍摄了这个情景,这就是以后百团大战中彭德怀的珍贵照片。”
关家垴战斗于1940年10月30日凌晨3时打响,首先攻击日军的是八路军总部特务团,直接来到团部指挥的是八路军副总参谋长左权。
参谋出身的冈崎谦受是个有经验的老鬼子,他发现关家垴是一个地势高耸的山岗,山顶上有一个几百平方米的平台,北面是悬崖峭壁,东西两面是陡峭的山坡,只有南面坡度较缓,八路军要攻击,只能选择南面。于是他足足挖了半宿工事,把关家垴上的几十间窑洞全部打通。
当时虽然八路军准备炮兵团派出了一个连助战,但却只有几门迫击炮,炮弹数量也很有限,特务团第一波攻击,靠的还是手榴弹。杨云溪说,刚开始的战斗非常顺利:“特务团的两个尖兵偷偷摸上了关家垴,将两名站岗的哨兵刺死了,紧跟在后的第二营对着窑洞扔出了一连串的手榴弹,爆炸声震天动地,埋伏在半山坡的大部队呼啸着卷上坡顶,关家垴的第一排窑洞就这样轻易被占领了。”
冈崎谦受看到第一排窑洞被攻克,就把所有鬼子都撤到第二排窑洞,蹲在掩体里架着机枪,对着狭长的进攻路线疯狂扫射。
特务团攻击受挫,三八六旅七七二团接过主攻任务,同样付出了沉重代价:第一波进攻的一营一连仅剩三人,三连仅剩指导员和两名伤员,四连仅剩下十几个伤员,全营自己走下战线的,仅有六位指战员。
具体的作战过程和彭总与一二九师刘师长、三八六旅陈旅长的争论,很多同行已经写过,这里不再赘述,咱们还是来看看电视剧《亮剑》土工作业的历史事件原型——那个计谋,是我们的军神、当世孙武刘师长想出来的。
抗战老兵回忆:八路军中,刘伯承是公认的足智多谋的人。抗战时期,八路军129师所经历的大大小小战斗,只要是老师长刘伯承指挥的,无一不是妙计迭出。
在关家垴之战中,刘师长也没有让大家失望:“足智多谋的老师长举着望远镜观察良久,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,他让战士们运用土工作业,挖暗堡逼近日军,然后突然攻击,展开白刃战,这样可以减少牺牲。”
刘师长锦囊妙计一出,前线将士茅塞顿开,一二九师三八五旅七六九团团长郑国仲(后升任晋冀鲁豫野战军三纵九旅旅长、纵队副司令员、十一军副军长,1955年被授于少将军衔)亲自带人挖地道。
坑道挖到鬼子防线附近,彭总命令杨云溪用迫击炮轰击以掩护攻击部队,杨云溪观察发现双方已经缠斗在一起,根本就无法开炮——电视剧的“指哪打哪”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,当年的迫击炮落点不超过十米,那就是神炮手了。
没有炮火支援,八路军只能抵近用手榴弹攻击:“1940年10月31日16时,冲锋号吹响了,郑国仲的七六九团一个营呐喊着,挺着刺刀,向关家垴上冲锋;另一个营则把坑道挖到了日军的后面,手榴弹天女散花一般地落在了日军阵地上,冈崎大队长被第一轮从天而降的手榴弹炸死了。”
英勇的八路军战士旋风般冲上关家垴顶部与日军展开白刃战,只有一百余名鬼子逃到了半山腰的窑洞里负隅顽抗,而杨云溪和王政柱(可能就是《亮剑》中“王承柱”的历史原型,这位英雄并没有牺牲,《老兵口述抗战史》中有他的回忆)的迫击炮根本就轰不塌挖在山腰的窑洞——如果当时有一门山炮平射,那一百多个鬼子早就被活埋了。
八路军就是用最简陋的武器,将冈崎大队歼灭四百多人,冈崎谦受也被击毙——不知为什么有人说冈崎谦受逃掉了,但是据参战老兵回忆,那厮确实是被炸死了。
这场战斗,八路军付出了沉重的代价,但毕竟也重挫了日军的嚣张气焰,从那以后,再也没有中小股鬼子敢深入根据地袭扰。
冈崎大队长侥幸存活的近百鬼子,在他们的两千五百援兵和十几架飞机的接应和掩护下,满脸黢黑地逃了回去,这就是我们的遗憾:如果当年的八路军有晋绥军的武器,那五百个鬼子,肯定都会被炸得稀碎。
关家垴之战,煮熟的鸭子飞了一条大腿,但是八路军将士的无畏勇气,却值得万世景仰。杨靖宇将军在1932年谱写的《沁园春》下半阙,现在读来还是令人热血沸腾:“问英灵安在,后生可记:当年壮烈,那日从容?再度回眸,诗篇血就,当教中华瞩目中。还休忘,有余魅拜鬼,海上云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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