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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写作][不怪就是怪][目白麦昆]《痕迹02》

2023-08-22 06:24:22    来源:哔哩哔哩

“干杯?”


【资料图】

“干杯哦,明明两个人都不喝酒来着。”

吧台长桌上某两个座位传来的碰杯声非常清脆,大概是有一方没怎么动,等着另一方碰上来。

对于这种时刻很有经验的酒保,识趣地和二人保持了些许距离。正低头作着圆球冰块,但仅凭耳朵就能听出是个什么场景,从而作出了上面的判断。

9年前,同样的隆冬。

冬天是昼短夜长的,虽然不停滴答转动的时钟还在提醒大家这一日时光还没到收尾阶段,暗幕的天色却早已给这座城市盖上了安眠的深色床褥。

雪花乘着时间之便,铺在道路上,聚在树枝上,盖在房顶。纯白色其实不算是冷色调,只是此时的天色是墨中但这淡淡红色,略显诡异的天色滤镜衬得天地间的洁白是如此独一无二,好像是泡在红茶杯底里已然化不开的冰糖。

不过,纵然外面冬景是难以察觉的显而易见,此刻屋内的人儿也是无心欣赏的。

透过杯子里摇晃的透明饮品,训练员恶作剧般得看着目白麦昆因为光线折射而有些扭曲得脸,脸上的笑容无比幼稚。

“您这是在干什么……”目白麦昆当然不是好奇,只是对于训练员的行为有些无奈。

“你现在的脸看起来好像……”双眼一睁一闭,说是端详,不如说是瞄准。

“您呐,不要这么幼稚啦。”捋了捋早已不如出门时整齐的长发。

“一只比目鱼。”训练员睁开了另一只眼,向空气做了个敬酒的动作。

目白麦昆很想在此时成熟地叹一口气,但无奈脸上的笑容实在不争气得因为这小孩子般的幼稚而出现。

毕竟都退役了,不是入学时的初中生,长大了,总希望自己成熟一些。

快一个月前,目白麦昆选择了退役。虽然仍有心力去赛场拼搏,悬韧带却已不堪重负。

无论怎么说,也是名可存于竹帛的马娘。目白麦昆的退役引起了全社会的关注,各种仪式自然是少不了——无论是赛马协会,特雷森,还是目白家内部。

不同场合,说得话自然不同,不过有句话,目白麦昆在每一个场合都会说,

“接下来,要把重心从比赛训练转移到家人和个人生活了。”

按理说,训练员应该属于比赛训练的部分,以后就是偶尔一聚忆往昔的关系了。

“一个月之后就聚,是不是有点没沉淀啊。”训练员接到邀约的时候如此吐槽。

二人的周围没什么人,明明这个月还有圣诞节和元旦,或许是天气太冷或者下了雪的原因。这里并不是酒吧,毕竟开在特雷森附近,即使有酒可喝也不好这么叫。

碰杯和小声低语是适合这样昏暗室内的白噪音,训练员和目白麦昆看着彼此的脸,就这么说着一些往日的日常。

“怎么样,退休一个月的生活?”

“还没有什么享受的时间哦,各种出席仪式,各种讲话,你也知道。”

“和你赛后采访的画风相比可流利了很多哦。”

“嘘,小点声,我可不想被人听见前选手在这里。”目白麦昆降低了音量小声嗔怪。

训练员笑着耸了耸肩,喝了一口咖啡。

同样高的椅子,训练员刚好能猜到椅子横杆,目白麦昆只能摇着自己的小腿,可惜不是夏天,不然也是一景。

“你呢?没有新担当的训练员,是不是也很轻松?”

“嘛,反正我是可以拒绝出席各种活动的,相比起来轻松不少哦,可以用来干……其他事情。”手放在胸口,抚过口袋和衣领。

“早和您说了,招一些新人,就是不听……不说别的,只有两个人也有些寂寞哦。”

“两个人会寂寞吗……发生得太突然啦。”训练员挑眉,他说的是麦昆因伤退役的事。

“就算没有查出来的时候,我也没少说哦。”目白麦昆的尾巴甩了几下,“可您每次都是打哈哈过去,真是完全没听进去啊。”

训练员没说话,只是笑着看着桌子上的某点,不知在想一些什么。

冰块因为融化,在玻璃杯发出了互相碰撞的声音,听起来就像是铃铛声。

店里的客人似乎更少了,酒保们甚至开始讨论下班和周末去做些什么,其中当然包括去看马赛的选项。

“我好奇欸,这句话,或者说这个提议,你是站在哪个身份来提的?”

“哪个?什么哪个?”麦昆说着说,用原本拿红茶杯的手势拿起了杯子。

“是,我的担当呢?还是——”

训练员突然得靠近麦昆得耳边。

“还是我的女朋友呢?”

“噗——”麦昆没有被突然靠近的训练员呛到,却被这句话呛到了。

……

“麦……麦昆姐姐大人,你没事吧?”电脑的那头传来了一位淑女的关心。

“没……没事,就是喝红茶呛……。”麦昆还没喘过气,和对方解释道。

每次这种时候,都会回想起那段事,也没有什么原因,那是麦昆这辈子唯一一个对于呛着的记忆。

“请您务必注意身体哦,要不还是让家里派些人过去吧……一个人住,总是很让人担心呢。”

目白麦昆已经到了嘴边的“不必了”又退了回去,通过视频通话来看,这样的微博爱情没有那么容易察觉,她只是摆了摆手。

同样难以差距的,是视频那一头,目白莱恩搭在光明肩膀上的手的微微用力的提醒。

和目白光明礼节道别,也就结束了今天的比赛指导,也没花费多久时间。这是她自从退役后——或者说自几年前之后不多的收入,当然给自己家的后辈是不用钱的。

毕竟,就算不考虑从家里带出来的家底,比赛期间的奖金差不多已经赚够了——一次比赛,两个人都会有分成。

眼神依然盯着原来的位置,刚才屏幕上目白光明视频框的位置,但是电脑已经关上了,只有黑色屏幕,映出了一双无神地眼球与僵直的面容。

听着洗衣机翻滚的声音,麦昆站起了身拿起了自己桌上的空杯。

电视看起来忘记关了,桌子上的另一杯红茶已经没有了热气,平静的表面映着电视里的人物和冷清的天花板,屋内的高度和倒影里看起来的高度叠加,让人一瞬间对于房顶高度有了误判。

还在洗着杯子,洗衣机已经响起了提醒洗衣完成的音效,目白麦昆又看向那些被搬进屋子里的盆栽。

如果可以选的话,真不想自己一个人啊……

……

“肌肉和骨骼其实反而好恢复,因为只要不是毁灭性受伤,组织里面和周围的血管很多,供给很足。所以只要恢复得好,甚至能比原来更结实。”那一日,主治医生简单地给奶奶讲着病人家属能听懂的道理,“但韧带和跟腱这种地方则不然,是很难完全恢复的,何况大小姐这不是突然性的伤病,而是长期疲劳情况下的劳损,已经是结构性损伤了。”

“那您的意见是?”

整个人缩在转椅上的麦昆身后,训练员开口问道,声音不光是单纯的疑问,而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递话。

医生摘下了眼镜,轻轻放在了桌子上。

“即使不是医生,你们训练员的经验应该也不难判断吧。”宣布结论是的时候,如何严肃而不沉重是种时间的沉淀。

“作为医生,我不建议继续运动生涯,趁着现在只影响高速运动的时候。”

麦昆没有说话,低下了头看着左腿,部肌肉因为最近没有运动似乎有些松垮。向上卷起了已经卷的很高的裤腿,又似乎不满意褪了半分,如此往复。

站在身后双手背后的训练员也一言不发,苦涩的笑容说明医生对于自己的说法很准确,只是盼着一句“万一呢?”

并不是只有两个人,麦昆的旁边是她的奶奶,或者说真正的一家之主。

奶奶握着麦昆的手,老人家却不像二人如此沮丧的表情,一边轻轻握着孙女的手,一边问着医生自己最关心的问题。

“退役后,不影响生活吧。”

“不影响,我可以保证,只要最近别再消耗进一步恶化了。咱们讨论的恢复与否都是针对高强度比赛而言,日常生活是不怎么影响的,我可以跟您保证。”
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奶奶说着话,双手捧起了麦昆的双手,“没事昂,孩子,人生还长,无论是龟还是兔,不管冲了线、什么时候冲线,都还有自己的生活,是不是?”

麦昆和训练员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这是奶奶给麦昆讲过的龟兔赛跑的故事——不要盯着对手,要盯着重点线。

原本是让孩子调整状态专心比赛用的故事,在这层意味下,如今听起来不是滋味。

看着麦昆尽力不让自己担心的蹩脚笑容,奶奶也没有为了继续宽心而戳破,而是笑了笑,捋了捋孙女的鬓角,又扶了扶已经怂拉到贴着头皮的耳朵。

训练员看着二人面对大变故的表现,训练员有些站不住脚。麦昆的奶奶对于自己,不仅是长辈;还是大家族的话事人,;更重要是,这是自己所爱之人的至亲。

就算这种时候很想安慰无声的麦昆,训练员也知道,这样的时刻,应该也只能留给二人来交融,对于双方都是必要而含蓄的情感宣泄。

何况另一方面来说,训练员也不好意思近前。

龟也好,兔也好,可没有人“指导”,而在上述的关系下,自己要同时面对这二人,这并不让人好受,甚至可以说是煎熬,因为自己没有脸面先于她们伤感。

“还有什么……还有什么要拿的东西吗?我现在去。”训练员将视线从身前的祖孙转移到了医生那里。

“啊,还有些恢复性药物要拿,先把伤势稳定下来,如果决定退役了,再慢慢调养就行,至少不会随时间慢慢恶化,不至于影响以后的生活。”后半部分大概是说给老太太的,或者说是帮老太太宽慰自己的孙女。

说着话,他把取药证明撕了下来,训练员连忙绕过二人上去接。虽然知道肯定看不懂,他还是试图看一看是什么——果然,看不懂。

正当他想着快步转身略过二人的时候,却被一双有些僵硬却很有温度的手抚着背。

肯定不是麦昆的,虽然这么说很怪,但训练员很熟悉麦昆双手的质感,无论是用哪里去感受。

训练员转过头去。果然,是奶奶饱经沧桑的手掌。

“别多想昂,辛苦了,孩子,你们真的很棒了。”

于理训练员当然该说些什么,哪怕只是客气一下。然而并没有,沉重地点了点头后,训练员依然快步走了出去。

麦昆自然也看到了二人的举动,只是也没有说些什么,捋了捋头发。

拒绝了门口管家让他自己去的提议,训练员快步穿过了一件件科室。

药站的医师和护士长虽然见得多类似的场景,但也并不知道刚才这位男士为什么偷偷摸着泪来拿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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